江蓠载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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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傅璎/得体】余生须尽欢④

      前言:故事接璎珞为富察皇后圆明园守灵三年后出宫说起(明玉小可爱没去成圆明园,璎珞不知真相)傅恒继续追妻•ing。

我今日早起码字,提前更啦。谢谢大嘎~

前文:   

     眼见他毫无征兆地走来,李大娘看得直发愣,大为吃惊道:“你……你是魏娘子的相公?”心里暗揣:这个人长得可不是一般的俊啊,端的是轩然润朗,浑不像个得了酒瘾的。
      我心中惊愕不断,他是如何得知我的去处的?这是尔晴要他过来折辱我?一时间,万千思绪充斥脑海,我差点把没择好的菜直接丢进锅里。
      傅恒,你为何偏偏要在我想彻底断绝情思之时,又如此轻松潇洒地赫然出现在我的生活里。
      我的胸口就像跌落进深潭呛了好几口水,一时痛得难以呼吸。

      傅恒这边一脸真挚恳切地点头道:“鄙人正是魏娘子的软饭相公,今日来给娘子赔罪的。”
      他上前恭敬行礼,朗声道:“大娘,你家的好酒给我来上两坛,银钱月底到我娘子这儿结。”
      我不由得火气直冒,沉下脸:“你来这里作甚,我这儿地盘小可容不得你,还请离开吧。”
      李大娘这才回过神,笑开了花:“魏娘子,你撵人走作什么,瞧瞧你家相公,不仅模样生得忒俊,还惯会做人处事,性子是极好的。”
      傅恒连忙道:“大娘莫怪我家娘子,是我前些日子惹了她。”他作委屈状,耷着脸,“昨夜我想了半宿,我以前真是混账,娘子做生意养家,对我处处上心,我还不惜福。今日我痛改前非,过来求娘子原谅。”
      李大娘听了十分同情深表痛惜地点点头,“真是个好小伙,以后跟你娘子好好过。”
      我气得头皮都要炸开了,但不好立时发作。
      桌上几位客人颇为惊喜,一个说:“魏娘子‘金屋藏娇’的小相公今日竟露了面,还是来请罪的,真是稀奇。”
      另一个接过话:“啧啧,这模样,这做派,俨然‘非池中之物’啊,不曾想竟是个粉面软脸儿的酒囊饭袋。”
     顿时笑声四起,街坊邻里听到我这边儿的动静,纷纷过来瞧热闹,对傅恒一阵评头论足,还话起家常来。
     傅恒只谦和地回着话,笑得是天真无邪。
     摊前围拢的人一时间多了许多。傅恒蓬头垢面回京那日,领居们都跑出来看了,可现下居然没有一个人认出他到底是谁。
     我暗自腹诽:他们心中的大英雄洗了把脸,换了身衣服就认不出来了。
     傅恒应付完最后一个邻居,对我盈盈一笑:“娘子看我今日表现如何?”
     我撇过傅恒投过来的目光,冷声道:“还不离开么?”
    “璎珞,我今儿可是帮你解了围,你就如此对待我这份人情?”傅恒收敛了笑容,“你从前直来直去,现在却变得这般隐忍了。”
     我拿了碗碟开始洗涮,淡淡道:“如今是我独自过活,碰上难处亦无人扶我一把。不过是些酸言碎语,魏璎珞俗人一个,随波逐流才是行事上策。”
     我自嘲地笑笑,从前总以为自己才干出众,聪慧过人,把浑身裹满刺,在宫里横冲直撞,受不得半点委屈。
     我随即抬眼,“现在就是我的命悬在刀尖儿上,也跟傅恒大人无半点干系,我也不需傅恒大人帮我。”
     傅恒顿觉心痛无比,他是结结实实地以一种残忍的方式缺席了她人生中三年多的岁月,不知要用多久才能追平到往日嬉笑打闹,天真以为相爱容易的年少时光。
     不过还好,他等得起,他还有一生的时间用来挽回。
     傅恒顾自把碗碟抢过来擦洗,一边正色道:“璎珞,我不会让你一个人的,街坊邻居皆可作证你是我的人。往后的日子你去哪儿,我就跟到哪儿。”
     我气得半死,天下竟有如此厚颜无赖没皮没脸恬不知耻之人,只好当作他不存在,继续做我的生意。
     傅恒一直赖到太阳快落山,在这期间,他洗了碗,擦了桌,扫了地,招呼了客人,很是勤快,还收获熟客好评数个。
     他见我要打烊,就嚷嚷着要送我回去。
     我窝了一肚子火,把菜刀举起对着他,不让他跟过来半步。他只好老老实实地原地不动,目送我离开。
     夕阳下,傅恒微眯着眼睛,一脸满足。他觉得他的璎珞气鼓鼓的模样活像个张牙舞爪生人勿近的小野猫,真真是可爱极了,叫他看一辈子也看不腻。

     回寺后我直接寻到了觉,向他道谢告别,“我这几日把东西收拾清点好了就离开。”
     了觉只道:“魏姑娘切莫画地为牢,锁情神伤。”
     “我的爱恨要是能值几斤几两,恨不得全拿去卖了换钱。”我淡然一笑回应,“远离他,我才能无欲无求地好好过下去。”
   

     傅恒天还没亮便翻墙跳进海会寺后院中了,他下定决心这次要好好看住她,不能让快到手的媳妇再飞了。
     这边福慧被尿憋醒,匆忙下炕冲向后院的茅厕。“冷死了冷死了。”他正全力冲刺着,却见傅恒在寒风中负手而立,神情却轻松自得,还哼着小曲儿。
     傅恒看见他,歪头笑着打招呼:“小和尚吃得可还舒心?”
     福慧一见他就来气:“哼,你上次给我的银票被臭和尚了觉没收充公了,他说你给了我足足三千两,太多了我花不完,还不如拿来修缮寺庙。真是气煞我了,到头来我根本没吃成梦中馋了好久的点心。”
     傅恒立马解下腰间装银钱的袋子,取出一锭元宝来,只道:“小和尚,你要是再帮我一个忙,我就把这个给你,这次只有二十两,你偷偷花,没人会发现的。”
     福慧听了故作深沉状:“其实啊我早就看出了名堂,你喜欢我们魏姐姐,可魏姐姐看不上你,亦不想见你,你只好求全寺最机灵的我帮忙。”
     傅恒点头微笑,知己难觅啊。
    “不行,我要尿裤子了……在下法号福慧,向来乐于助人,自且恭候君来。”福慧边说边溜远了。
    “小兄弟且慢啊,柴房是在哪个方向?”傅恒急忙喊去。
    

     我睡得很不安稳,索性起身点灯,灯花噼里啪啦地乱跳。
     叠好衣物,我将存下的银两全数裹在包袱皮里。摊子的桌椅板凳是带不走了,转赠给寺里吧;独身揣着钱上路极不安全,还得去寻附近的商队让他们捎我一程。
     心浮气躁地坐在床沿,我点起炭盆烤火,思索了半天要在何处安家。添柴时,我突然发现屋内柴火不太够用,再过些日子天就更冷了。
     我遂决定去后山砍柴,这次要多砍点,至少让福慧他们用到过年前。
     熟练穿行在后山丘的林间,我利落地挥起柴刀,砍下好些枝条,用麻绳一捆放在背篓里。
     黑夜渐渐复明,冬日雾霭弥漫,织成一张白茫茫大网,将后山严严实实拢在其中。
     枯枝树叶被寒风惹得簌簌抖动。我与生俱来的警觉再次提醒我:有人在身后鬼鬼祟祟。
     我心里略了略,随即叹了口气:“现身吧,傅恒大人真是好雅兴。”
     傅恒很郁闷,他光辉正直的人生中唯二两次偷摸跟踪皆失败得一塌涂地,上次是跟丢了,这次是直接被发现。也罢,反正他从来没赢过魏璎珞。
     他从一棵树干浑圆粗壮的大树后钻出,有些难为情地笑道:“璎珞。”
     我矮身一福,“民女见过傅恒大人。”
    “你何必这么生疏。”
     我道:“我与大人本就是这么生疏的关系。”
     傅恒丝毫不在意地岔开话题:“这山雾好浓,越来越看不清前面了。”
    “民女熟悉山路。”我镇定道。
    “那我就跟着你走回去。”傅恒得意一笑,又颇为正经八百地点点头:“我们俩都要无碍安然地归还。”
     真真是个狗皮膏药,揭不掉还甩不开。
     我“哦”了一声,只好走在前方引路,傅恒紧跟着我。一路上,他处处大惊小怪,碰上个怪石也要赶忙捏住我的袖袂。
     我明知他是假装的,可他总是一脸无辜地眨眨眼,根本是鸡同鸭讲。
     突然,傅恒吓到“花容失色”,指着一截枯树干下叫道:“这是什么?”
     我拿起树枝往那边挑了挑,“是条盘着冬眠的小蛇,不足为奇……”话还没说完,他猛地一把抱住我,力气很大,我就是使出全身的劲儿也挣脱不开。
     四周万籁寂岑,我只觉周身一麻,耳畔倏地“咚咚”作响,心跳得快蹦出来。
    “大人这是在做什么!”我竭力平复自己的语调,佯作淡定。
     傅恒紧抱着我,一本正经道:“在下最怕蛇了,故而手足无措,唐突了魏姑娘。”却丝毫没有要放开的意思。
    “没想到大人驰骋疆场,贴肉搏杀,挥刀见血眼睛都不眨一下的人竟怕一小小凡物。”我讥讽冷笑,“大人还想占我多久的便宜?”
     傅恒十分佩服自己刚才的急智,这才能软玉温香在怀。他这些年阅历渐增,脸皮越厚,越能置之死地而后生的道理如今切实领悟了大半。
     我的身量恰好齐着他的肩膀,一时间,鼻间皆萦绕着他身上淡淡的竹叶清气。
     又狠命挣扎了几下,还是不成,我冷冷道:“我原以为大人是个端直耿介的君子。”
     傅恒苦笑一声,把脑袋深埋在我的脖颈处,竭尽柔声地在我耳畔说:“人都是有软肋的,璎珞,你的软肋在哪儿呢?”
     我立时僵直不动,脑子里“轰轰”回响着他的声音,心里一阵翻涌。

     傅恒一下松开怀抱,无比认真地盯着我,“我从没碰过喜塔腊氏,也没碰过其他任何女人。”他的嘴唇微微颤着:“我此生放在心尖儿上、至死方休的女人惟有你魏璎珞一个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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